家有贤妻

【资料图】

一件棉服

□于春林

城市的街道上，某一个角落就有烤地瓜的。那种香味弥散在空气中，成为城市的一种味道，很诱人。

有一天，我和妻子上街，正巧路过一个烤地瓜的摊位。香喷喷的气味钻进鼻孔里，不想再往前走了！妻子见我行动缓慢，就问我：“怎么，想吃烤地瓜啊？”

“当然，太香了！”“那就买呗！”于是我拉着妻子来到烤地瓜的摊位。“多少钱一斤？”妻子问。“六块钱一斤！”

我仔细打量那个卖烤地瓜的，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，头发有些凌乱，眼下都已经是初冬时节了，但穿着比较单薄，他肩膀蜷缩着，脸色有些蜡黄，给人一种卑微的感觉。

再看那烤地瓜的炉子，就是一个大铁桶改装的，下面生着火，放在一个手推车上，也比较简陋。

妻子挑了两个匀称、颜色好看的烤地瓜递给那个男孩。他这才从铁桶的后面走过来。

我下意识地用手轻轻地捅了一下妻子，示意她看那个男孩。其实，妻子已经看出来了，她正用眼睛暗示我别叫人家看出来。原来这个男孩是个残疾人，腿脚不灵便。

妻子马上把那两个挑好的烤地瓜，又从盘秤上拿下来，挑了几个品相不好的重新放到秤上。我一看就急了：“你怎么不挑好的买啊？”那个男孩也是满脸狐疑。

“样子好坏不一样吃吗？咱们挑完了，剩下的他就不好卖了！”

我一阵难堪，那个男孩急忙说：“姨，不用，您挑好的吧，剩下的我便宜点卖！”妻子还是执意买了，而且还多买了几个。

我怏怏不乐地回去。

以后我们吃的烤地瓜都是妻子从那个男孩那儿买的，而且每次都是多买。

北方的冬天异常寒冷，凛冽的北风，刮到人的脸上就像刀子割一样，我想象着那个卖烤地瓜的男孩站在外面，穿着单薄的衣服……

有一天妻子约我去轻工市场买东西，这还是第一次，以往都是妻子自己去。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她带我来到卖棉服的摊位，挑了一件棉服，讲好价钱，叫我试试。“我有棉服了，怎么还买啊？老婆你真好！”我高兴地试穿着，心里美滋滋的。

买完了棉服，她又满意地对我说，走，我给你买烤地瓜去。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，妻子怎么对我这么好？

一路上，她把棉服上的商标扯掉，神秘兮兮的样子让我感觉有些意外。

那个男孩还在。“姨，您又买烤地瓜啊？这回，您不要多买了，您每次总是多买，让我过意不去。我知道您在帮助我。” “咱们先不说烤地瓜，来，我给你带来一件你姨夫穿过的棉服，还可以。”

我这才回过味来，还自作多情呢！不过也赞成妻子的做法，只是不应该瞒着我。回来的路上，妻子对我说：“你没有生我的气吧！”我故作镇静：“嗨，多大点事啊，这个男孩以后不会太冷了，还是我妻子心眼好啊！”

我拎着香味扑鼻的烤地瓜，妻子挽着我的胳膊幸福地笑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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